八达岭长城一日游记:不到长城非好汉
说来你也许不信,来北京好几年了,从来没有去过长城,所以当单位通知周末去八达岭长城旅游的时候,忍不住快乐的仰天长啸一声:一方面是因为可恶的非典,局促一室,每日每夜的在电视和平面的文字之间游荡,视力一下子下降许多,体重上升了许多,心情沉重了许多。另一方面,因为工作性质的原因,每个节假日,不是在路上,枕着笔记本睡觉,就是纠缠在工作现场,偶尔的一两次出游,也和我断绝了关系。平时,根本抽不出时间去登临长城,抒情怅古。今天,有这样的机会,怎能不高兴?
早上,早早起来,煎了鸡蛋,塞饱肚子,就集合了。本以为自己很早,结果到集合地点一看,基本到齐了,原来大家都有同感啊。我们组成了一个浩浩荡荡的车队,沿着八达岭高速直接奔向八达岭。过了昌平,高速路两边的槐花,白白柔柔嫩嫩翠翠的,依然在俏丽的吐芳争艳。而且,居然还有粉红色的槐花,在青山翠叶中掩隐,别有一番美丽的风情。路两边,崇山峻岭逶迤远去,消湮在蔚蓝的天边。近处的山上,可见松树亭亭华盖间掩藏的枯黄。
过了居庸关不久,就到八达岭长城了。我们在长城登城口下面的停车场停了车,活动负责人简单的嘱咐几句,约定吃饭的时间,就一起到门口排队,集体登城了。
长城是中华民族的象征,它全长一万二千多里,是世界上最伟大的建筑之一。长城始建于秦始皇时期,历经各朝代增补修筑,到明朝时候基本形成今天的雄伟规模。八达岭长城是明长城中保存最好的一段,也是最具代表性的一段。它是居庸关的前哨,海拔高达1015米,地势险要,城关坚固,历来是兵家必争之地。进了登城口,在台阶的两边,还有明朝时候的神威大炮,久经风雨,苍褐色的容颜,沉稳兹实,端坐如神。冉冉光阴,不知道它还要迎接多少风沐雨淋的岁月。
万里无云,风高气爽。站在登城台上,向北望去,长城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将几个孤僻、自傲的山头捆绑在一条细长的绳索上。远空蓝天白云,崇山峻岭。一股豪壮气息油然而生。
我们向北攀登,从北一楼开始。城墙基座和两边的城墙,一律有青砖构建,在风雨霜雪的侵袭中,青砖已经褪色,变得枯硬苍灰。在两边的扶手墙、城垛上,刻满来自五湖四海的签名,张牙舞爪,象是要在坚硬的青砖上留下自己的一笔,表明自己得存在。人名与长城同在,能同历史同在么?
到达北二楼前,需要攀过一段很深的台阶。我几乎是手脚并用了,台阶的高度大约在35公分左右,大约有100级吧。一边攀登,边上的一个同事说:他在北京求学时候,经常在周末来攀登,听一个导游说,一个国外的小伙子,每天早上都要来攀一次长城,从最下面一口气一直跑到北八楼。我诧异的张大嘴巴,开玩笑说:国家足球队的日常训练,应该改成每天攀登5次长城,这样比赛的时候,肯定体力充沛。一路说说笑笑,居然忘了看看身后的风景,人生也是这样的。过了北二楼,到北三楼的时候,停下来休息一段时间,回首看去,发现脚底下的长城居然那样的丰盈,不露声色的将我们包纳在它狭长的怀里。出发的地方,人已经多如乱蚁了。风从城垛口吹入,肆虐的掀起我们的衣服,竟然有丝丝的凉意。
太阳在天空沉寂的行走,四周的高山肃穆如神。但是,在长城的脚下,附近的山峰渐渐低下高傲的头,袒露自己真实的一面。稀疏的青草遮盖住长城两边杂黄色的土皮,一些低矮的绿色植被,团团的簇拥在一起,氤氲成远处的一抹绿色幻想。每穿过一个烽火台,向身后的群山峻岭看去,都是一种独特的视角;长城也呈现出一种别样的风情,与蓝天、白云、清风、山峰、绿树、黄土、飘带一样的公路,和睦的交融在一起,成一幅风情万种的画卷。
攀登的途中,有斜坡也有台阶,就如曲折的人生,充满考验和平淡。到了北八楼,居然看到“不到长城非好汉”的毛主席的题词,镏金的大字刻在大理石碑上,置于北八楼的高处,不过是被圈起来,交了钱才能进去。赶紧给看摊子的交了两块钱,进入拍照区,让同伴用数码狂拍一气。等到拍照没了兴趣,想起到了最高峰,无限风光在险峰啊,立马附庸风雅起来,拉着女友到最高处极目远望。果然山峦起伏,一派雄沉刚劲的北方山势,尽收眼底。长城因山势而雄伟,山势因长城更加险峻。故作姿态,叉腰,想起毛主席老人家当年那句“望长城内外,唯余茫茫”的千古豪情。远处的山川河流公路近处的树木花草砖墙,一切那么真实那么自然的摊现在神采奕奕的太阳光下。
据说,美国现任总统布什在圆满完成对中国国事访问后,特意游览了八达岭长城。他是八达岭长城接待的第四位美国总统,当他得知已攀登到三十年前尼克松总统到达的地点时,兴趣十足地说:“我要再向前走几步,我要超过尼克松总统当年的记录”。他有没有超过,我不知道。那天,我四处寻找布什总统曾经到达的最远地点,我要超过他。但是没有人能提供布什总统曾经达到的最远的准确地点,我干脆爬到北八楼的烽火墙上,站着,对着无限苍穹,狂吼数声:我超过布什啦,我是好汉。
回去的路上,同事说,这边好像不是布什总统攀援的那段长城。我不介意的笑了笑了,他继续说,毛主席的那几个大字是伪造的,专门放在那里吸引游客的,我笑不出声了:那么,我是假好汉了!
数码相机拍摄的照片在笔记本上出来之后,居然发现在登城口的那张,最能看出长城雄宏、壮观、沉实的一面。而那些在行进途中,变换不同高度、角度出来的照片,只是浮光掠影的姿势,不过为自己曾经攀登过长城做了一种浅薄的佐证而已。也许,站在最低部,我们才能够将长城看得更清楚,尤其是在历史的底部。而在人生的途中,是不是也在最开始的时候,我们对去路看得最清楚,而在行走中,因为变化的视角和风情,才慢慢的迷失的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