古老故事如何讲出新意？

八达岭“明小兵”系列文创产品 八达岭文旅集团 供图

万里长城万里长，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涉及北京、天津、河北、山西、陕西等15个省（自治区、直辖市）。长城作为大型的、线性的遗产具有多重的价值，这种价值需要保护和弘扬，也需要开发利用。如何以长城文化为抓手，推进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促进地方文旅经济的融合发展？如何将“长城”这个代表中国文化的超级符号活化，讲出长城故事的新意？成为业内关注的重点。

区域性视野很重要

全国15个省（自治区、直辖市）404个县（市、区）有长城，根据国家文物局于2012年6月5日宣布的调查结果显示，中国历代长城总长度为21196.18千米，目前，真正开发成旅游景区的不足2%，剩余的长城段落没有进入旅游开发。

“长城国家文化公园建设要以长城文旅产业发展为抓手，而中国长城文化旅游产业的发展不能理解为修建景点。”中国长城学会长城文化旅游工作委员会会长王福臣认为，“长城国家文化公园是一个线性公园，需要把长城两侧文化遗产、自然景观和特色村落资源融合，形成区域性的视野很重要，通过点、线、面的串联统筹，长城国家文化公园才能形成整体，成为当地的文化和旅游名片。”

2022年12月，中共中央办公厅、国务院办公厅印发了《长城、大运河、长征国家文化公园建设方案》。长城经过几十年的保护修复和开发，有的点段驰名中外，但更多的长城蜿蜒潜伏于崇山峻岭之中。

“国家文化公园，是一个全新概念。一定要在弘扬文化上下足功夫。”在中国长城学会副会长董耀会看来，长城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处理好文物保护和文化共生之间的矛盾，既要保护好长城遗迹并做好长城建筑本体的修缮，又要发展好长城旅游，让更多人走进长城历史文化，从而爱上长城。

文旅融合的方式是长城利用的重要形式，国家文化公园建设除了强调文物和文化的属性之外，还强调了文化教育、公共服务、旅游观光、休闲娱乐、科学研究等功能。

董耀会说：“来北京旅游的游客一般都要去八达岭打卡，但长城旅游不应仅仅是观光式打卡游，长城承载丰富的内涵，长城沿线生态资源富集、抗战文化深厚、村落古朴。游客来到长城，走近长城的历史文化，重要的是带着文化的体验和感受离开。”

共享保护发展红利

长城绵延的地区其中近半数为经济欠发达地区。据董耀会介绍，从全国来看，长城沿线地区多数地处偏远，发展长城旅游，也是改善民生促进区域发展的途径之一。在他看来，长城地区的贫困问题靠输血式的扶助，不能从根本上解决问题。

在山西大同，随着长城旅游一号公路（北线）的全线开通，长城旅游蓬勃兴起。大同古长城沿线各县区纷纷推出服务长城旅游的相关举措，提升沿线村庄的风貌，让长城一号公路沿线成为一道引人入胜的文化景观长廊。有的长城古堡从名不见经传的残砖断壁跃升为当地小有名气的自驾游目的地，如天镇的新平堡、李二口，阳高的守口堡、镇边堡等。有的对长城古堡修旧如旧，致力恢复长城古旧风貌，而大多数地方则出于保护长城历史风貌的原则，尽可能保持原状，并在长城两边种植景观树，修筑观景台，打造特色民俗文化村。

“在发展旅游业的过程中，要让群众能享受到长城保护和利用的红利，通过长城的保护和长城国家文化公园的建设，推动不同区域间的发展，让大家过上好日子。”董耀会说，以打造长城山野步道为例，利用原有的自然路边，在必要的路段做一些管理标识，能够让游人有亲近自然的感觉，这是对长城保护性的开发。在他看来，长城步道体验完全可以是一个几天的行程，可以推动当地乡村旅游的发展。长城文化也是一部边关生活史，当地老百姓语言诙谐生动，是给游客做户外向导的最佳人选，也能够增加当地村民的收入。

在河北，长城文化驿站正在打造中，它串联起不同的长城关口，目的是服务自驾游爱好者。王福臣说：“发展长城文旅产业，千万不要以为是重资产投入搞建设，不能是大拆大建。重要的是整合长城周边资源，做轻资产的运营，最重要的是把文化的故事讲好。”

在王福臣看来，全国范围内除了一些知名长城景区，还有大量不知名的长城段。从产业发展角度看，长城文旅产业发展社会性与公益性并重，由于投资回报时间长，短期内难以形成强大的经济增长点，“必须是有实力也有情怀的投资商。”

市场亟须创新产品

今年，八达岭长城上线了“少年使者”研学产品。青少年来到长城后，会被问到许多问题：长城的垛口有多高？长城的城墙有多厚？没有尺子，每个孩子以自己的身体作为答案的“标尺”。孩子们形成互助组，一边比对一边记录，忙得不亦乐乎。

我们这个国家为什么两千多年持续不断修建长城？中华文明是四大文明古国唯一没有中断的文明，中华文明一脉相传到今天，长城在这一过程中起了什么作用？长城对人类未来的发展具有什么价值和意义？面对这一系列颇为深奥的问题，少年们在自己的体验探索和老师的解惑中寻找答案。最后，会有一个少年使者的宣誓仪式，少年们立志做长城文化的使者，还会得到一枚小勋章。体验现场，一些家长感动不已，不仅因为有了一个充实的周末，也因为孩子们在探索中的思考和成长。

在“天下第一关”山海关，研学产品探寻城楼上“祥兽”的秘密，组织方还精心设计成语小课堂，以“瓮中捉鳖”等故事形式带领青少年认识长城建筑中最小的城——瓮城，激发青少年探索古建文化的兴趣，好玩的同时又收获满满。

长城，不只是一项伟大的古老建筑工程或旅游景区，还是一件“巨大”的作品。八达岭长城文创最新推出的“明小兵”雪糕，“秦大福”和“秦小包”IP形象，都收获了游客的好评。而长城文创系列积木，是一套拓宽孩子知识广度、激发想象力和动手能力的积木，12款长城微缩景观模玩，八达岭、居庸关、嘉峪关……每个都是家喻户晓、蕴含深厚历史底蕴的长城关卡，附有“通关文牒”解开谜底。

目前，这套长城文创系列积木在居庸关、嘉峪关等长城景区都有销售，市场反馈不错，游客可以购买单体长城模型，也可以购买成套系列。在今年的中国国际服务贸易交易会上，长城积木形成了令人震撼的长城微缩景观，再加上旁边的长城新春“福盒”，引得观众纷纷拍照。

董耀会认为：“目前无论是长城文旅体验性产品还是长城文创产品，都处于初始阶段。”

长城文创（北京）文化有限公司负责人林美玲介绍，长城积木和长城文化春联都很受市场欢迎，另外和青岛啤酒等合作的联名款产品也别有新意。在她看来，“目前市场上的长城文创产品对长城背后文化和历史价值的挖掘还比较欠缺，亟须富有长城文化内涵的新东西了。”